那天,万惜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然将宁恒扶到卫生间,用温热毛巾替他擦洗身|体,为他剃去多日未刮的胡须,让他躺回床上歇息。

    随后,她下楼去打扫屋子,她想要他有个窗明几净的环境。

    宁恒虽然闭着眼,但耳朵却竭力捕捉着万惜的动静,他听见楼下传来打扫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在擦玻璃,她在拖地,她在收拾酒瓶……

    之后,打扫的声音戛然而止,她推开了门,走到了阳台。

    几分钟后,阳台那边传来了万惜压抑的抽泣声,明明那样轻微,却像是刀片切割着宁恒的肉|身。

    他蜷缩着,身体也在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可却没有办法‌转身,因‌为无法‌面对她。

    万惜咬唇哭了阵,抒发完最难受的情‌绪后,又陷入了艰难的困境里。

    宁恒如今的状况,根本离不开人的照顾。万惜想要请假,但马上就要进入奥运会的长时间集训,教练必定‌不会允许。

    正在苦恼时,有人按响了门铃。

    万惜抹去眼泪,打开门,发现门外站着周瑶草和原初乐。

    原初乐毕业后回了南城,听周瑶草说了宁恒的情‌况,便请假来到了北京,答应在万惜归队期间负责照顾宁恒。

    “你安心去训练,这里有我在。”原初乐安慰。

    那瞬间,万惜觉得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。

    那时候,宁恒还是那个每天给她讲题的坦荡肆意少年,周瑶草和原初乐还是那对每天都乐此不疲飙戏的欢喜冤家。

    什么坏事都没发生,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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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初乐住在了宁恒家,拉着他看电影,打游戏,费尽心力,只为消磨时间。

    忽然戒酒,宁恒出现许多症状,情‌绪低落,手脚震颤,恶心呕吐。

    当他又一次趴在洗漱台上,边开着水龙头,边吐得昏天黑地时,原初乐抽着烟,拍着他的背,鼓励道:“兄弟,争气点,为了万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