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亲队的灯火很快消失在深林,庄司一个人呆坐在枝丫上,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树林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因为,他不知道怎么下去了。

    胡斐把自己变成了狐狸带上来,却不管售后服务,独留一只小狐狸在树上急得打转。

    庄司挤了挤爪子,扒在裂开的树皮上向下张望,目测这高度至少得有个□□米。

    “喝——”天越来越黑,这林子似乎比外头的天暗得还要快,庄司只能深吸一口气,干脆速战速决。

    狐狸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轻盈,只是空中翻转时尾巴不受控制地疯狂打脸。

    “啪”得一声,轻轻柔柔,不是重重落地的响动。

    庄司疑惑着在着陆点翻了个身,恰好对上一双淡泊如水的眼睛。

    是秦言。

    “秦言,你怎么来了?”庄司将头抵在秦言的胸口蹭来蹭去,这是小兽讨关注的动作。

    怀中的庄司实在是热情得有些过了头,秦言捏住它的后颈肉才让他安静下来,只是小狐狸还在嘤嘤乱叫,看着委屈极了。

    秦言无声叹了口气,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,把小狐狸捧在怀里给它顺着毛:“胡斐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这是秦言说的第二次谎,胸口下那团炽热还在不停跳动,无关胡斐,这是天生的指引。

    庄司是那块肉的事实,似乎不再需要多余的验证,自己的心已经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现在去哪儿?”庄司趴在秦言怀里舒服地眯起眼睛,发出呼噜噜的细响。

    “你先回车上,明天再回来,不要让其他人生疑。”秦言把庄司带到路边隐蔽处放下。

    庄司前脚刚踏上水泥路面就恢复了正常模样,此刻正手脚并用地匍匐在地,看着实在是有些滑稽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庄司飞快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泥土。

    “我有事要处理,明天见。”秦言站在原地,似乎是要目送他上车。

    庄司挥了挥手,飞快上车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知道身后有人注视,这段路变得格外短,自己的脚也变得格外长,三两步就到达了目的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