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承找白秋露算账闹得人尽皆知,他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云裳,自然也不怕她事后指责。只因心中有气,对于事情最后如何处置他也没有多说一句,以致云裳连着几日担惊受怕,唯恐他对白秋露下Si手。

    那日她被苏承带回苏公馆,外出行动都受到限制,如同软禁一般,心里就七上八下不止。

    直到月初,云裳接到封晚梅的消息要去越州,临行前去火车站送她方才见着一面。

    “您怎么忽然要走了,可是苏承他——”

    “云裳。”封晚梅打断她的猜测,“到如今我也没机会再跟你解释太多,弄成这样都是秋露的不是,若不是她你与苏先生也不致如此。”

    白秋露嘴y,封晚梅也不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。不过知nV莫若母,那日苏承来公寓,她也依稀从nV儿话中得知她怎么颠倒黑白的,除了将事实告诉云裳也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“常家的事早就是过眼云烟,秋露却不能勘破,所以她对苏先生颇为怨恨。至于苏先生……他们为政的手段我也没立场置喙,不过他此后一切所为都是为了你的安危,这一点毋庸置疑,秋露说的那些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这么久以来,云裳都如同蒙在鼓里,此刻听封晚梅亲口说起,方才头脑清明。只是没有记忆的她,对苏承的做法并不能像以前一样理解接受。

    直到火车开启,云裳也没能再见到白秋露,想来也是苏承的安排。

    封晚梅也不yu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事端,带着白秋露回越州祖宅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合适的做法了。

    她筹谋这大半辈子都是为了nV儿能有个好归宿,眼前却几乎成了泡影,再呆在白家也是徒然,倒不如找个地方平平稳稳安度晚年的好。

    送走封晚梅后,云裳的情绪一直不大高,想说自己出去走走,不知不觉就到了军政大楼。

    站岗的卫兵已然对她印象极深,敬了个礼便放她进去。

    一路走来,无论小兵长官也都认得她,知道她是来找苏承的,还热心地给她指地方。

    训练场新兵云集,犹如枝头的绿茵密密麻麻地铺满地面。

    云裳一眼看到正前方的苏承,不受拘束的白衬衣在一片青翠中有点格格不入,却又十分抢眼,强y地抓住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领她过来的卫兵小跑上前跟苏承打了个报告,苏承从花名册间抬起头,视线像一束光倏然照过来,云裳不由自主缩了下头,赶忙调转到另一个方向。

    身上如同被灼一般的注意转瞬离去,云裳回过身见卫兵再度跑回来,大抵是按苏承的意思要带自己去休息室。

    云裳觉得暂时没什么话好说,一会面对面了少不得尴尬,摇了下头道:“不必麻烦了,我一会就回去。”

    卫兵闻言,没敢多言。

    中午的yAn光逐渐变得炙热,云裳随着树荫躲了几个地方,一走神的工夫便不见了苏承,只得撇撇嘴起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