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缠听完便沉默了。
他突然觉得这一世的遭遇有些荒诞过了头。
苏凌还在劝他与他一起离开京城，君缠抬起头，将手从苏凌手中挣出，随后起身走到桌前将和离书取出递给了苏凌。
苏凌接过扫了一眼便怔住了，脆弱的纸张被大力捏住，他深呼吸一口，勉强控住了怒气。
“现在不是讨论和离这件事的时候，你先和我离开，不然等圣上派了兵你就走不掉了。”
“你很奇怪，”避开苏凌再次探过来的手，君缠面无表情地看向苏凌，“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开？”
“那当然是......”苏凌下意识地回复，但很快就明白了君缠的意思，停住了话。
他指尖用力，手上的纸张发出细碎的呻/吟。
“我不想去药谷。”君缠交叉手臂靠在墙上，面上有些冷漠，还有一丝无奈，“在我这里，去药谷还是留下并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在苏凌一路顺风的人生道路上，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拒绝，这是第一次。
他没有预料到君缠会拒绝他，心里还有些不甘心，他再次开口企图劝说：“怎么会没有区别呢？你留下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吗？在这里，没有人能拒绝帝王。你会被他关起来的，你愿意做笼子里的雀吗？和我走，去到他无法掌控的地方。”
“无法掌控的地方？”君缠挑挑眉，他笑了笑，脸上带着让人不适的嘲弄，这副表情让苏凌觉得有几分陌生。
“你是在说药谷？可我去了药谷，不一样被你把握了人生吗？你是不是又在心里想着这是在为我好？”
君缠叹了口气，“你们这群人还真是相似，总是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，去满足自己的私欲。你和云烨没有区别，但是我能理解，因为我和你也没有区别。”
苏凌久久没有回话，手里的和离书已经皱成了一团。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君缠，呆立在那里，直直地看着君缠。
君缠撑着脸任由他看，想着要不要继续说点什么，但他并没有剖析自己的爱好，所以也就止住了话题。只是时间久了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沉默的对视，君缠站直身体，正准备离开书房，就听到外面传来管家急切的声音。
“苏大人，您别生气，去书房请走这边。您别急，容老奴通报一声，哎！苏大人......”
君缠顿觉轻松地拍了拍苏凌的肩膀，“你爹来了，估计是知道咱俩要和离的事情了，等会儿帮我扛着点。”
苏凌有些惊讶，“他怎么会知道？”
君缠解释道：“下午你弟弟来过，我写的和离书被他看到了。”
苏凌抿着唇，“你故意的？”